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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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不悟
◎離婚◎
可是沈書語除了留學, 其餘時間都住在沈家，衣食住行都有傭人照料，搬出去一事說起來簡單，做起來難。
沈書語偶爾會對自己拖拖拉拉、瞻前顧後的性格有所鄙視, 譬如說現在, 她短暫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思想行為的弊端。
可還沒有深入思索, 就被男人帶有震懾性語氣的聲音給拉回現實。
“想什麽？”
沈書語靜了靜，說：“你先出去吧, 你不能在房間待太久。”
秦業誠覺得好笑, 不忍點醒她：“你覺得我來你房間，是沒經過你父母同意的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沈書語堅持, “即便如此，您也不適合在我房間待的太久。”說完了，又補充道，“我希望我們能保持默契。”
“保持什麽？”他挑了挑眉。
“默契。”沈書語咬牙, 溢出一聲。
秦業誠認為這回答挺好, 想來又是一笑：“什麽默契？”
他故意為難，沈書語就知道說再多話也沒用，於是噤口不言。秦業誠說：“好了, 別生氣了。”
他貼向她，氣息吹拂在她的額間，有股淡淡的氣味，不難聞, 沈書語並不排斥。
“你不排斥我的。”秦業誠盯著她, 語氣肯定, “我看得出來。”
沈書語心下一震, 努力避開他的目光。
“雖然你嘴上說著討厭我、不喜歡我。可是你從來沒排斥和我發生親.密關系——”
“誰說我不排斥？”沈書語打斷他的話。
秦業誠看著她, 不慌不忙：“哦？是嗎？”
沈書語心跳得厲害，軀體與軀體之間，卻沒有了縫隙，溫度透過薄衫在肌膚中傳遞。她閉上眼睛，點了點頭，說：“你趕緊出去吧。”
秦業誠這次沒再糾纏，撤身與之拉開距離，稍做停留，等到沈書語讓開後拉開房門。
秦業誠不得不承認，他在兩性關系中，欠缺許多經驗。若不是陳助理點醒，他也根本不會在意。
那天在車裏，項目進度有所推進，他忽然開口詢問，沈秘書幾日沒來？還欲蓋彌彰地說了句，大小姐上班就是輕松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。
陳助理沒敢接下話茬，只道是：“請假是有幾天了。”
秦業誠問：“什麽事兒？”
“不曉得。”陳助理認真回答，“沈秘書沒告訴我。”
過了會兒，秦業誠又道：“你和沈秘書——關系不錯。”
陳助理深知有人在明知故問，但絕對不好點破。
“很好的。”陳助理說，“沈秘書脾氣好，和誰都能相處得好。”
“都有誰？”
陳助理想了想：“公司裏的同事們，都和沈秘書關系不錯。”
秦業誠又問一遍：“都有誰？”
陳助理想：具體人名他可不能說。他不好意思的說：“有些記不清了。”
秦業誠“哦”了一聲，並沒有多加追問，而是轉移話題，問他們這些同事們私底下會聊些什麽。
陳助理笑道：“秦總你想知道我和沈秘書私下都聊些什麽嗎？”
秦業誠說：“說。”
“上次沈秘書祝我訂婚快樂。”陳助理說，“沈秘書人很好，很熱心腸，和她提過一嘴的事兒她都記得。”
秦業誠這才想起陳助理求婚那日，沈書語在酒店照顧他許久。
秦業誠說：“你看起來年紀不大。”
陳助理嘆道：“也快而立之年，況且我媳婦和我好了七、八年了。”說完又不好意思笑笑，“懷孕了現在。”
秦業誠挑眉：“懷孕了？”
陳助理道：“是啊。”說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，但他也沒停，“訂婚之前就懷孕了，算是個意外吧，我想這未婚先孕不算好事兒，但我父母著急，我媳婦本來不想要，兩邊父母一起勸她，說都好這麽久了，工作也都穩定，房子也有，我爸媽年紀大些，我丈母娘年輕，給我媳婦保證她只管生不管養，這才留下來。”
秦業誠了然：“既然留下來，這婚是必須得結了。”
“可不嘛。”陳助理笑道，“雖然懷孕了，但該有的流程都得有，求婚、訂婚、結婚再生子。好在我媳婦精力還不錯，聽說有的女人一懷孕就要去住院，反應太大或者保胎什麽的，很要命。”
秦業誠“哦”了聲，“還有這種說法？”
“是啊。”陳助理說，“我也是在她懷孕了之後才知道的，我們決定生完孩子再舉行婚禮，我媳婦說大肚子穿婚紗太難看了。”
秦業誠靜了靜，又道：“是不好看，怎麽不早點兒？”
陳助理沒想到秦業誠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，看著他一笑，說：“事情太突然了，我媳婦知道自己懷孕，接受這件事情都用了挺長時間。”
秦業誠不言語。
陳助理又說：“不過自從接受肚子裏的孩子，我媳婦就母性大發，前幾個月抽血去驗了驗，說是個女兒，最近總是一直喊寶貝女女，每次回家都買很多很多小裙子，我說你買那麽多裙子幹嘛啊，小孩子剛生下來又穿不到，她也不樂意，就說讓我別管她。”
秦業誠輕哼了聲：“女人不就這樣兒。”
不讓人管教。
“也是很辛苦的！”陳助理笑道。
秦業誠沒由來地說了句：“對你媳婦好點兒。”不等人回應，又自顧自說起：“女孩子年輕漂亮，嬌生慣養，鬧脾氣愛花錢這都不是事兒。一旦結婚生子，就身不由己了。小時從父，長大從君，老來從子，有幾個女人能逃過這宿命？一輩子受壓制，說起來也是唏噓。”
......
---
沈書語假期結束，回到眾誠上班的第二天，開始著手準備搬家事宜。此事並不像她想象中進展順利，原因很簡單，她對租房買房毫無經驗。
和同事們的閑聊中，沈書語得知他們不是在附近租房就是在遠郊買房，聽聞他們吐槽月租過高或是通勤時間太久，她便從網上加了一中介，零零散散聊了一中午。
也沒聊出個花來，卻突然接到許久不聯系表姐的電話。
沈書語微微一楞，表姐名叫項媛媛，是沈書語表舅家的女兒，前幾年嫁到國外，已經很久沒和她聯系過。
說起來沈母家庭背景，其實並不像沈家一樣顯赫。沈母的那些親戚，沈書語也幾乎不怎麽聯系。
沈書語心存疑惑，接起電話，電話裏表姐先是問好，又問她以後是否長留京市。
“嗯。”沈書語說，“媛媛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。”
項媛媛說：“是這樣的，我離婚了。”
沈書語立刻驚得不知說什麽才好，好像說什麽都不合適，在公司這種背景下。
項媛媛倒是坦率，笑了笑：“下周我帶著銘梵回國，就住在京市。”
沈書語見她語氣平常，心思也平靜下來，“那等你回國之後，我們再見。”
“好。”
隨後的幾天裏，沈書語平常工作，搬出來住的事情並未推進，於是她找沈母說了此事。
沈母道：“媛媛就要回來了，你就去她那個小區住。”說完，從包裏翻來一把鑰匙，“直接去，一直都有人打掃的。等你去了，再換鎖。”
沈書語接過鑰匙，同沈母聊家常，說起項媛媛前幾天同她打過電話的事情。
沈母只道：“她那前夫私生子都年齡不小了。”
沈書語訝異：“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的。”
沈書語見過前姐夫幾面，印象還不錯。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誰成想會是這種狀況。
沈母又說：“這些哪能看得出來呢？又不跟他一起生活，也不常接觸。”她稍一停頓，“你以後多和你媛媛姐聯系，她回來以後，有什麽能幫就幫幫她，一個女人單獨帶個孩子，也沒什麽經濟來源，就靠前夫給得那點兒撫養費，說斷也就斷......”
沈書語越聽越覺得生氣：“明明是他的錯！怎麽能不給撫養費？”
沈母看著她：“這世上誰都不可靠，何況是已經決裂的兩個人。”
沈書語又問：“離了婚的兩個人，就只有決裂這一個結果嗎？”
沈母說也有不決裂的，但是很少。
沈書語想來也是，她自覺帶入到被背叛的位置中去，下意識便想到了秦業誠的臉。她猛然間有種恍惚狀態，等她反應過來，心中警鈴大響。
這樣可不好！
項媛媛回國那日，沈書語沒來得及接她，周末休息，她順著地址開車前去，敲開大門，房間內外已經收拾得差不多，銘梵正坐在沙發上玩switch，看見她也不叫人，他不認識她。
沈書語說：“銘梵你好，我是小姨。”
項媛媛立馬用英文對他講述。
銘梵才和人打招呼，說了聲嗨。
項媛媛說，待會兒有人來送飯，請沈書語留下來吃飯，又說：“現在國內效率比我結婚那時效率高好多，有很多東西我還不夠熟練，不過挺簡單的。”
沈書語很想問問她這幾年在國外過得怎麽樣？轉念一想又算了，只怕令人憶起傷心事，只問她定了什麽飯菜。
項媛媛道：“是西餐，銘梵喜歡。”
沈書語點了點頭，又問她今後打算如何。
“下周送銘梵去上課，國際學校，我提前看過，環境很不錯，雙語教學，他應該能適應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項媛媛：“我怎麽了？”
“不工作嗎？”沈書語語氣稍稍上揚，她現在覺得，有份工作，和人交流，即使拿著不多的錢，也是很不錯的。
她原來從未如此想過。
項媛媛輕哼：“我有幾年沒工作過了。”
沈書語沒說話，低頭看了看別處。
項媛媛又道：“男人靠不住。”
沈書語低聲：“我知道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說的就是你，禽業成！
本章出現的對話及觀點只代表角色本身哦，都不是完美的人，希望大家看文就是圖個喜歡、開心，千萬不要上綱上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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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什麽？”
沈書語靜了靜，說：“你先出去吧, 你不能在房間待太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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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說我不排斥？”沈書語打斷他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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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業誠問：“什麽事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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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會兒，秦業誠又道：“你和沈秘書——關系不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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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好的。”陳助理說，“沈秘書脾氣好，和誰都能相處得好。”
“都有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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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業誠又問一遍：“都有誰？”
陳助理想：具體人名他可不能說。他不好意思的說：“有些記不清了。”
秦業誠“哦”了一聲，並沒有多加追問，而是轉移話題，問他們這些同事們私底下會聊些什麽。
陳助理笑道：“秦總你想知道我和沈秘書私下都聊些什麽嗎？”
秦業誠說：“說。”
“上次沈秘書祝我訂婚快樂。”陳助理說，“沈秘書人很好，很熱心腸，和她提過一嘴的事兒她都記得。”
秦業誠這才想起陳助理求婚那日，沈書語在酒店照顧他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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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業誠了然：“既然留下來，這婚是必須得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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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業誠“哦”了聲，“還有這種說法？”
“是啊。”陳助理說，“我也是在她懷孕了之後才知道的，我們決定生完孩子再舉行婚禮，我媳婦說大肚子穿婚紗太難看了。”
秦業誠靜了靜，又道：“是不好看，怎麽不早點兒？”
陳助理沒想到秦業誠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，看著他一笑，說：“事情太突然了，我媳婦知道自己懷孕，接受這件事情都用了挺長時間。”
秦業誠不言語。
陳助理又說：“不過自從接受肚子裏的孩子，我媳婦就母性大發，前幾個月抽血去驗了驗，說是個女兒，最近總是一直喊寶貝女女，每次回家都買很多很多小裙子，我說你買那麽多裙子幹嘛啊，小孩子剛生下來又穿不到，她也不樂意，就說讓我別管她。”
秦業誠輕哼了聲：“女人不就這樣兒。”
不讓人管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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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業誠沒由來地說了句：“對你媳婦好點兒。”不等人回應，又自顧自說起：“女孩子年輕漂亮，嬌生慣養，鬧脾氣愛花錢這都不是事兒。一旦結婚生子，就身不由己了。小時從父，長大從君，老來從子，有幾個女人能逃過這宿命？一輩子受壓制，說起來也是唏噓。”
......
---
沈書語假期結束，回到眾誠上班的第二天，開始著手準備搬家事宜。此事並不像她想象中進展順利，原因很簡單，她對租房買房毫無經驗。
和同事們的閑聊中，沈書語得知他們不是在附近租房就是在遠郊買房，聽聞他們吐槽月租過高或是通勤時間太久，她便從網上加了一中介，零零散散聊了一中午。
也沒聊出個花來，卻突然接到許久不聯系表姐的電話。
沈書語微微一楞，表姐名叫項媛媛，是沈書語表舅家的女兒，前幾年嫁到國外，已經很久沒和她聯系過。
說起來沈母家庭背景，其實並不像沈家一樣顯赫。沈母的那些親戚，沈書語也幾乎不怎麽聯系。
沈書語心存疑惑，接起電話，電話裏表姐先是問好，又問她以後是否長留京市。
“嗯。”沈書語說，“媛媛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。”
項媛媛說：“是這樣的，我離婚了。”
沈書語立刻驚得不知說什麽才好，好像說什麽都不合適，在公司這種背景下。
項媛媛倒是坦率，笑了笑：“下周我帶著銘梵回國，就住在京市。”
沈書語見她語氣平常，心思也平靜下來，“那等你回國之後，我們再見。”
“好。”
隨後的幾天裏，沈書語平常工作，搬出來住的事情並未推進，於是她找沈母說了此事。
沈母道：“媛媛就要回來了，你就去她那個小區住。”說完，從包裏翻來一把鑰匙，“直接去，一直都有人打掃的。等你去了，再換鎖。”
沈書語接過鑰匙，同沈母聊家常，說起項媛媛前幾天同她打過電話的事情。
沈母只道：“她那前夫私生子都年齡不小了。”
沈書語訝異：“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的。”
沈書語見過前姐夫幾面，印象還不錯。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誰成想會是這種狀況。
沈母又說：“這些哪能看得出來呢？又不跟他一起生活，也不常接觸。”她稍一停頓，“你以後多和你媛媛姐聯系，她回來以後，有什麽能幫就幫幫她，一個女人單獨帶個孩子，也沒什麽經濟來源，就靠前夫給得那點兒撫養費，說斷也就斷......”
沈書語越聽越覺得生氣：“明明是他的錯！怎麽能不給撫養費？”
沈母看著她：“這世上誰都不可靠，何況是已經決裂的兩個人。”
沈書語又問：“離了婚的兩個人，就只有決裂這一個結果嗎？”
沈母說也有不決裂的，但是很少。
沈書語想來也是，她自覺帶入到被背叛的位置中去，下意識便想到了秦業誠的臉。她猛然間有種恍惚狀態，等她反應過來，心中警鈴大響。
這樣可不好！
項媛媛回國那日，沈書語沒來得及接她，周末休息，她順著地址開車前去，敲開大門，房間內外已經收拾得差不多，銘梵正坐在沙發上玩switch，看見她也不叫人，他不認識她。
沈書語說：“銘梵你好，我是小姨。”
項媛媛立馬用英文對他講述。
銘梵才和人打招呼，說了聲嗨。
項媛媛說，待會兒有人來送飯，請沈書語留下來吃飯，又說：“現在國內效率比我結婚那時效率高好多，有很多東西我還不夠熟練，不過挺簡單的。”
沈書語很想問問她這幾年在國外過得怎麽樣？轉念一想又算了，只怕令人憶起傷心事，只問她定了什麽飯菜。
項媛媛道：“是西餐，銘梵喜歡。”
沈書語點了點頭，又問她今後打算如何。
“下周送銘梵去上課，國際學校，我提前看過，環境很不錯，雙語教學，他應該能適應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項媛媛：“我怎麽了？”
“不工作嗎？”沈書語語氣稍稍上揚，她現在覺得，有份工作，和人交流，即使拿著不多的錢，也是很不錯的。
她原來從未如此想過。
項媛媛輕哼：“我有幾年沒工作過了。”
沈書語沒說話，低頭看了看別處。
項媛媛又道：“男人靠不住。”
沈書語低聲：“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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